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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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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的路不好走,轎子也沒能跟著上去。李淙只有步行,承宣便為他打傘。可想而知,兩個男人共用一把傘,總有一個要淋濕的。

白喬覺得這幅畫面太美了,父慈子孝的,忍不住就將傘橫了過去:“師兄,我幫你打著傘。”

承宣又是好氣,又是好笑,將傘推了回去,柔聲道:“你看顧好自己就夠了。”

“沒事,我的傘夠大,遮住你也沒問題。”白喬說著,沒發現自己肩膀已經被打濕了一片。

承宣心裏忽然就覺得暖暖的,唇邊也染上一抹柔和的笑意。

一旁的李淙看著,心裏暗道不妙。原本以為兒子只是因為在這深山老林裏少見多怪,才會被什麽來歷不明的女子給迷惑上,絕無真愛可言。可現在看來,他似乎是動了真格的。

李淙打量著白喬,覺得這丫頭長得倒也不難看,就是有點難登大雅之堂。改造起來,怕是費勁,怎能跟許家的千金相比?李家雖然已經離開朝堂,可也是大門大戶,收她當個小妾還行,若是承宣太過用情,豈不是要辜負許家小姐了?

第 17 章

想到這,李淙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來個下馬威,好杜絕她任何非分之想,安安分分嫁進李家當小妾。往後待承宣娶了許家小姐,她若能幫著許家小姐打理家務,那是最好的了,若是不願意,也別給正房添堵,這便是一個小妾的本分了。

李淙在書院落腳,吃了頓晚飯後,便將白喬叫到了跟前,問道:“你家都還有什麽人?祖上是做什麽的啊?”

白喬當然知道,這是相親的規矩,慣例就是要打探下彼此的家世,門當戶對最好,門不當戶不對,自然就會有一些不平等條款。白家隔壁有個小娘子就是一窮二白嫁過去當小妾的,不僅要伺候大娘子飲食起居,還要時常忍受大娘子突如其來的脾氣和虐待。

想到李承宣的家世,再想到自己的家世,白喬對這位未來公公這番問題的用意已經再清楚不過。

但她也沒打算隱瞞,畢竟這種事情,瞞也是瞞不過的。便老實交代:“我,我家就我和我父親。我家從祖父開始便是畫畫的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還沒聽完,李淙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,“你的家世是什麽樣的,我大致了解了,與我們李家相去甚遠。”

呵呵,知道就行,用得著總結出來嗎?白喬內心腹誹。

李淙撇了撇茶蓋,繼續道:“我倒也不要求你有什麽很好的家世,反正做妾氏的,只要能服侍相公和大房,也就合格了。不知你意下如何呢?”

“我意下如何……還要看師兄意下如何。”白喬咬緊牙關,反正打死她也不能自己答應,要不然就覆水難收了。她只能把這個難題丟到李承宣頭上,反正李承宣也不想和她成親,他們倆只差誰去捅破這個窗戶紙,不是嗎?

但她沒想到,李伯父顯然把她的話誤會成另一番意思,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很好,倒是低眉順眼,有做妾的樣子。既然如此,那就這麽定下了吧。”

白喬瞪大眼睛,正好身後李承宣踏進門來,順口問道:“什麽定下了?”

李淙將兒子招到自己跟前,笑了笑道:“我已經和白喬談好了,她雖然家世不揚,好在性格溫順,相貌不錯,給你當小妾也不算委屈了你。你們便準備準備,過段時日回江南成親吧。”

李承宣的目光立刻掃向白喬,後者一臉冤枉。她明明什麽都沒做,怎麽就定下了?

宣布完以後,李淙便表示自己要歇息,將兩個小輩都趕了出去。李承宣拉著白喬到院子裏,瞪了她一眼:“你跟我爹說了什麽?”

“我讓他去問你意見,我怎麽知道他以為我是沒意見的意思,還覺得我很溫順。”

李承宣氣得手發抖,指著她:“這是你自己搞砸的,不要怪我。”

他這是什麽話,這件事又不能怪她。白喬攔住他,雙手合十對他哀求:“拜托拜托,我又不知道你爹會誤會。你跟你爹關系那麽好,你和他說一聲不就成了?”

說完,她仔細地打量著李承宣的表情,卻見他有些眼神閃爍,支支吾吾道:“我爹都為了我的事專門到書院來了,你覺得我能隨便和他說這是個誤會嗎?”他掃了她一眼,又埋怨起來,“何況這是你惹下的禍,憑什麽讓我替你擔待著?”

白喬楞了下:“可是你不替我擔待,難道還真娶我不成嗎?”

李承宣沈默了片刻,背過身去給她一道背影,冷冰冰道:“反正我又沒什麽損失,只是多了個小妾而已,有什麽關系?”

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。

白喬石化在當場,這麽說,她是註定要嫁給他了?

李承宣匆匆回到自己房間,關上房門後才深吸了一口氣。沒想到第一次當無賴,感覺還挺不錯的嘛。

他嘴角不經意扯出一絲笑容,心情大好地就寢去了。

隔天,李淙便出發回江南。臨行前特意吩咐李承宣早些帶白喬回去成婚。李承宣立刻應下:“很快便是朝廷遴選畫師的日子了,待遴選過去後,兒子便帶白喬回去。”

李淙點了點頭:“如此也好,畫師遴選也是重要之事,你忙完再辦婚事,更是名正言順。許家小姐的親事也該提上議程了,若是許家不反對,到時候你回江南,一次把兩人都迎娶進門,倒也省事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,白喬就在旁邊聽著。當聽到許家小姐的時候,她心裏咯噔跳了下,猜測那大概就是李承宣所說的,和他從小定親的的女孩子吧。也不知是個什麽樣的人。

她莫名覺得心裏有點酸,可又不知道這酸勁是從何而來。待李淙走後,她才問李承宣:“你可見過那許家小姐?”

李承宣掃了她一眼,心道她居然會關心這個,不由得有些竊喜,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:“自然是見過的。她是我父親好友許學士的千金,幼承庭訓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是江南第一才女。”

“哦。”白喬低低地應了一聲。

“除此之外,她相貌也不俗,在世家千金中算得上是佼佼者。”

“哦。”她的聲音更低了。

“家世自然不用說,據說許伯父已經準備了萬兩黃金作為她的嫁妝。”

“你說夠了沒有?”白喬打斷他,清麗的臉上乍現怒容,“我知道她什麽都好,她是你心裏的白月光,你用得著一條條列舉嗎?”

話畢,撒開腿就跑,顯然是真的生了氣。

李承宣望著她的背影,心裏說不出的高興。來書院這些年,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高興,比得到師父誇獎更開心。

他沒有白喬那麽遲鈍,也不是不懂男女之間是怎麽回事,到底也被付夏追了好幾年,對自己眼下的心情一片澄明。

他清楚地意識到,自己對白喬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感。很奇妙的,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可能喜歡那樣一個女孩子,可他就是喜歡了她。之前知道她對自己毫無男女之情時,他還惱怒了一番,借機懲罰了她一通;可現在看到她醋意大發的樣子,他又欣喜若狂,原來,她只是後知後覺。

這個傻丫頭。

他在心裏嗔了一句,卻又不急著點破。看著她為了自己吃醋,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嗎?

**

隨後的日子是玉丘山最繁忙的一段時間。快到朝廷遴選畫師的時間,所有人都奮力一搏,畫院也罕見地呈現出一派寧靜。

自打白喬打敗三花堂的宗初雪後,對自己的畫技有信心多了,每日也更加勤學苦練。李承宣看在眼底,對她也多了些溢於言表的讚賞。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己每次多誇白喬一句,她便如獲至寶地眉飛色舞時,他更加不願意吝惜這種讚美。

於是畫院的眾人發現,大師兄仿佛變了個畫風,便都提著畫去找李承宣要表揚,然後被李承宣一句“滾,畫得真爛”,一個個哭唧唧地又回去了。

沐雅瞅著李承宣,胳膊肘撞了撞白喬:“ 可以啊,大師兄現在對你真是獨一份的寵愛。”

白喬完全沒感受到這一點,昨晚去送晾幹的衣服給李承宣的時候,他還冷冷地譏諷了她,說她這衣服曬之前沒抖開,都曬皺了,若是許家小姐,定然不會那麽粗心。氣得她差點把他的衣服扔地上狠狠踩上兩腳。

沐雅開解她道:“這說明大師兄對你的期望很高啊。”

白喬一聽,頓時來了興致:“怎麽說怎麽說?”

沐雅一本正經地分析:“你看,那許家大小姐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大小姐,你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寒門女子,你們倆本來就沒什麽可比性。可是大師兄卻不斷拿你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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